9 個人,9 種湯,9 個故事──還沒到過的遠方,因為湯有了滋味
至今,人類尚未找到將味覺和嗅覺普及數位化的方式。上網可以找到音樂,但找不到香氣;螢幕可以顯示畫面,但嚐不出味道。也因此,食物常常和特定時空聯繫在一起——有些湯人人都喝過,有些湯卻只有那個地方、那個人才做得出來。這回,我們拜訪 9 位在台灣對飲食有獨到認識的人物,請他們分享心目中一款「家鄉/曾待過的地方才有的,稀有但充滿回憶的湯」,以及他們與這款湯品的生命連結。即便不是眾所周知,但這些湯存在,意味著這些人存在。認識這些湯,也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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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湯蘿蔔糕
蝦母味噌湯
Żurek 黑酸麥湯
牛扒烀
Moqueca 椰奶燉海鮮
Česnečka 大蒜湯
Chupe de Camarones
Goan Soup de Camarao
Khao Soi 清邁咖哩麵
— 點按湯名上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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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湯蘿蔔糕
——Hally Chen,《遙遠的冰果室》、《人情咖啡店》、《喫茶萬歲》作者
除夕早上,媽會去菜市場買年糕,也就是蘿蔔糕。
要拜拜,一買就是一大塊。媽說,年糕要找信任的客家師傅做的,有點刻板印象吧,但我信了,畢竟他們做的粄真的很好吃,但再好吃還是會被時間打敗:年糕一放久,會出水、味道就變了,為了避免浪費,我們得趕在一天內吃完,於是年夜飯上每一道菜裡幾乎都有年糕。
飯後我們三兄弟會先去外面玩,十一點半被準時抓回家,要守歲。這時媽就會把吃剩的年糕,用筷子切一切,放上宜蘭蒜、用豬絞肉爆香,放進雞高湯煮,最後灑白胡椒。政府還沒禁止夜間燃放炮竹的年代,十二點一到,台北城家家戶戶就會放鞭炮除歲,被我們當成喝蘿蔔糕湯專屬的背景音樂。
這個習慣一直到現在。只是現在,爸走了、媽走不動了,我們家會到餐廳吃年夜飯,結束後,我們還是會跟媽回家,她會備好蘿蔔糕湯,分三份,讓我們帶走,不然我們會抗議:「這是我們每年都要吃的!」記得有一年媽沒辦法煮,我弟還要求弟妹煮蘿蔔糕湯。不喝這碗湯,總感覺年沒過完。
但媽的手藝也被時間打敗了:兩年前媽的記憶力衰退,在湯裡加一些本來沒有的材料,我們都喝得出來味道不對。於是去年開始,換我們煮給媽喝。先買好料,除夕夜吃完飯後,到媽那邊,弟妹、姪子也一起幫忙,一家人煮一大鍋蘿蔔糕湯。我家的感情不會被打敗,時間也不行。
一樣的餐桌,少了幾個人,又多了幾個。除歲時,外頭沒了鞭炮聲,但喝湯的那一刻我們明白:又一個年,被我們過過去了。 [ back to menu ]
蝦母味噌湯
——林楷倫,魚販,作家,出版作品《偽魚販指南》
離開原生家庭之後,我開始為老婆娘家做這碗湯。
有次我跟大溪漁港的魚販訂一堆蝦母,正式名稱叫東方異腕蝦,做生食,一半醃昆布、一半泡檸檬,但我就煩惱這些殼怎麼辦?我想到北部那邊的宴席會喝龍蝦味噌湯,我就如法炮製拿去煮,下油炒洋蔥跟蝦頭,加薑片、水,再加蝦殼,等滾了加味噌與米酒,適量放入豆腐、昆布,春天就會灑大蔥。
煮完嚇到,這是沒喝過的甜味——不是鮮,是甜。像是成人版的 pocky 草莓棒,比市售龍蝦大概甜個二十倍。
我的岳父岳母是泰雅族人,會加一點馬告和檸檬進去,帶點酸跟鹹,小火鍋的大小就很夠喝,剩下的湯底拿來清炒義大利麵或做咖哩飯也絕讚。但如果有人說要加魚片我一定抗議,因為會稀釋蝦母的鮮味。
2017 年,我爸債務的關係,我跟原生家庭完全切開,從不見面、就算遇見也當陌生人,後來是我老婆的娘家接納了我,他們就像我的再生父母,沒有其他人對我那麼好了,甚至我父母都沒有。
就做料理來說,我常覺得自己是在復刻原生家庭的味道——但蝦母味噌湯不一樣,是我在原生家庭吃不到的,我自己的味道。是屬於我在泰雅族的娘家才喝得到的味道,也是我獻給岳父岳母、整個娘家的人的一碗湯。
一家人團聚的時候,我會請岳父岳母先停下手邊的蘿蔔湯,說,先休息吧,「今天湯我來煮。」
我想用這碗湯告訴他們,你們帶給我的,也是如此地甜。 [ back to menu ]
Żurek 黑酸麥湯
——Evie,「浪人企劃」廚師、負責人
我不喜歡香港太壓迫,他不喜歡波蘭太冷。我們是浪人,意思是,我們沒有固定的家。
那年我跟 Bart 在澳洲遇見、交往。認識他前我對波蘭不太感興趣,直到跟他回波蘭,喝了這道 Żurek。波蘭文化中,湯是讓食物昇華成宴席的關鍵。復活節早上,波蘭老一輩的人會帶著雞蛋、煙燻培根、香腸、麵包等食材到教堂 blessing。復活節就有點像波蘭的新年,天氣回溫,大家聚在一塊,把禮拜用的食材做成一碗湯,那就是 Żurek。春天的湯。
Żurek 的口感比較薄,酸酸鹹鹹的,帶點奶油香。波蘭人做菜講究「慢」,有些燉菜得熬個兩三天才入味,再加上天候寒冷,人們為了保存食物,菜系中有許多煙燻、發酵食品,Żurek 的黑酸麥汁湯底需要一兩個禮拜發酵,常搭配的白香腸則需要煙燻。
2018 年,想說台灣天氣溫暖,離香港、波蘭都近,不如來這裡開餐廳。為此我們回波蘭,跟 Bart 媽媽學做菜,像兩個小朋友跟在廚房一樣,紀錄她的一舉一動,再綜合我們的想法研發菜譜。除了 Żurek。
台灣買得到黑酸麥粉,但天氣不適合發酵,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我們喜歡台灣的天氣,但也因為台灣的天氣,這碗湯失敗了。後來只好請媽媽從波蘭寄來黑酸麥汁,去年復活節在台灣推出,客人都很喜歡,我們才放心。身為浪人,不確定我們會繼續在台灣待多久,但目前的生活很幸福。
我們是浪人,意思是,有彼此,到哪都是家。 [ back to menu ]
牛扒烀
——白潔如,創作歌手
來台灣之後,發現很多調料買不到。
南勢角有一條緬甸街,有種異國感,走進去彷彿離開台北、台灣。他們的眼神不會把我固定成任何人,在那邊,我不是歌手、不是人類系研究生、不是一個來台灣的北京人,我可以是 nobody。
有天我在緬甸街看到有香料店賣單山蘸水,是雲南特產,當時我就懷疑這裡有雲南菜,碰巧走進一間館子,便遇見牛扒烀:扒是形容詞,軟爛。烀是動詞,燉煮——牛扒烀顧名思義就是把牛肉燉煮軟爛,這湯的重點在辛香料:花椒、芝麻、香菜、香柳、薄荷——而且得是雲南特有的薄荷,有點刺激、刁鑽的味道。
那是一個家庭裡的餐廳,開店的一家人不太管客人,會在餐廳裡吃自己的晚餐,偶爾看見他們在門外捎根菸,大家都很親切。這是一個很不台北的體驗。身為中國人,在台灣很少有一個地方不會被當成外人。尤其那時我剛來台灣,去很多北方麵食館,明明用的食材差不多,但組合與風味跟我家完全不一樣——那真的是我跟家鄉最遠的距離,說白了,不也是兩個文化最遠的距離嗎?
但牛扒烀給我的感覺正好相反,這碗湯不是我從小喝到大的湯,卻帶給我同等的溫暖。
店裡有個奶奶,嗓門很大,每次看我自己一個人點湯、點麵,就會說:「你胃口真好!」然後跟我攀談,送我一些雲貴的小菜。阿嬤記性不大好,每一次去,她都像第一次見到我,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她總是熱情。
彷彿告訴我:我現在不在家,但我可以找到家。 [ back to menu ]
Moqueca 椰奶燉海鮮
——Judy,世界工藝品牌「南南之隅」共同創辦人
認識這碗湯,是因為認識 Cris。Cris 在台灣生活了十七年,她先生是非洲塞席爾島人,兩人因為工作關係在這裡定居,小孩也在台灣上學。Cris 會做菜,不過她本業是教 Capoeira 也就是巴西戰舞的老師,她一位學生剛好是我們的客人,介紹我們認識這位特別的廚師。疫情期間 Cris 在網路上賣巴西菜,用 Lalamove 外送給客人,我們辦公室訂了一次——太好吃了,想幫她宣傳,決定與她合作推出料理包。
Moqueca 這碗湯的身世,也是 Bahia 這個發源地的身世:當年五百萬名非洲人被葡萄牙人作為奴隸運來巴西,Bahia 正是中轉站。於是這款湯同時包含了非洲的椰奶、紅棕櫚油,葡萄牙燉菜的烹調方式,以及巴西港口的魚、蝦、魷魚。Moqueca 會用陶鍋燉,讓受熱更均勻,它自帶一股蔬菜香氣:洋蔥、香菜、番茄、檸檬、迷迭香、羅勒⋯⋯有點辣、有點酸,強烈推薦淋在飯上。
認識 Cris,也像認識這碗湯。那天 Cris 來工作室煮 Moqueca 給我們喝,她一邊做菜,一邊分享她家鄉的故事。我想她在台灣,其實沒有很多機會訴說巴西的事情,她是寂寞的——可是透過 Moqueca,她聚集了許多在台的巴西人、以及像我們這樣對巴西感到好奇的人,讓我們能坐下來,好好吃飯、好好說話。這大概就是這碗湯的魔法吧。 [ back to menu ]
Česnečka 大蒜湯
——Karel Picha,定居在台灣的捷克人,廣告設計工作室及 Divadlo 捷克公寓負責人
這是一碗會讓人強壯起來的湯。
在捷克,到處都可以看到這道料理,所有人都喝過這碗湯。我們用它來解宿醉,也很多人會在虛弱、生病的時候喝,它基本上就是加了許多大蒜的雞湯。
我不是主廚,真的。雖然我開了一間捷克料理的餐廳。我並沒有那種跟媽媽學料理的故事,事實上,我媽媽是一名學校裡的廚師,她負責提供孩童們健康的飲食,所以你可以想像她的料理大多以營養均衡、健康清淡為主。或許這是我沒有想過要跟她學做菜的原因吧。我所有的料理,都是從食譜上學來的,在這個世代透過網路學料理是很容易的事。
我最早開始做菜,是在英格蘭讀書時,那裡的餐廳都非常昂貴,學生是絕對吃不起的。我向當時的女朋友和我媽媽那裡,要了三、四道食譜,自己料理。當然,也很常煮 Česnečka。和三五好友在喝個爛醉的隔天早晨,一邊忍著頭痛,一邊煮湯,我們一群人就圍著一鍋湯,坐在那裡解酒,直到它讓身體緩緩地舒服起來。
Česnečka 的做法很簡單:先用蒜和油爆香,加入雞湯熬煮馬鈴薯,直到熟透。也有些人會放入火腿一起煮,增加口味。以鹽、胡椒、月桂葉和多香果調味。最後加入大量、極大量的大蒜,撒上墨角蘭,就完成了。要喝的時候,會加入起司和麵包丁,搭配著吃。
熱呼呼的清澈雞湯,伴隨著濃厚、強烈的大蒜,撒入的起士會在湯裡化開,變成柔軟的口感,烤過的麵包丁也隨著吸入的湯而稍微綿軟,整碗湯簡單,卻又有遊戲般的變化,非常療癒身心。 [ back to menu ]
Chupe de Camarones
——Jose Fernando Callañaupa Incaroca,定居在台灣的秘魯人,Mama Inca 印加媽媽秘魯餐館主廚
我們一家七口的餐桌就在廚房柴燒的灶前,進廚房時,負責吃葉菜果皮的天竺鼠會在腳邊竄。燈泡被煙燻暗了,但當媽媽把這鍋湯放上桌,我和四個弟弟都會興奮地眼神發光。湊上前,眼巴巴望著鍋裡的蝦子和玉米,還有那顆蛋。我們總吞著口水祈禱,祈禱媽媽這次把雞蛋撈進自己的碗裡吧⋯⋯
最後不管是誰贏得了雞蛋,小小的廚房裡接著就會充斥著令人滿足的吸吮聲,把蝦殼裡的肉屑與湯汁吮光,把玉米芯吸飽的甜甜水份吸個一滴不剩,我們吸得咂咂作響——這也是為什麼這碗湯叫做 Chupe de Camarones 的原因:chupe 就是西班牙語的「吸」。
我很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喝到 Chupe de Camarones,是我五歲的時候。
我家在秘魯庫斯科,三千三百公尺海拔的高山上。通常,海鮮從利馬這些沿海城市到庫斯科,走陸路需要花上一整天的時間。那天剛好有空運的貨機到城裡,阿姨買了太多的蝦子,就帶了一些到我們家。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蝦子。我很驚訝海鮮和玉米、馬鈴薯的交集,竟然會是這樣美好的滋味。
有天,清晨五點就出去上班的媽媽實在太累了,睡著了,沒有備隔日的食物。隔天,我跟弟弟耐不住飢餓,身為老大,我煮起了麵。那是六歲的我第一次做料理,至今難忘那一鍋麵最後糊成了一坨。
那之後,我開始了為弟弟們做飯的生活。十歲時,累積了一些料理經驗的我,終於要求媽媽教我做 Chupe de Camarones。湯的基底要先用小火炒洋蔥、蒜,還有秘魯特有的黃色辣椒,直到洋蔥變軟,再放上整隻蝦子拌炒。加水後放入生米、南瓜、紅蘿蔔、玉米,米半熟時,再放入馬鈴薯。整個過程要一直攪拌鍋子,防止米飯黏鍋。起鍋前,再打上蛋——但當然,十歲的我一次也沒有靠自己把湯給做好,每次都由媽媽接手做完。
我想,我真的是一個很會撒嬌的孩子,而我的媽媽總是盡力地滿足我們。現在,我也會做這鍋湯給我太太喝,一鍋十人份的湯,我們兩人兩、三天就會喝光光了! [ back to menu ]
Goan Soup de Camarao
——Joseph Elias Vaz,定居於台灣的印度人,想想廚房 Joseph Bistro 主廚、負責人
這碗 Goan Soup de Camarao,是來自我的家鄉西印度果阿的蝦湯。
事實上,這碗湯並沒有名字。
在我們家,只有週五和週末會吃到肉,但是海鮮是天天都要吃的,否則我爸爸會生氣。而在家裡,當想要喝一碗有蝦子的湯,我們就會喊媽媽說:「要喝蝦子湯!」它的名字,如此而已。
直到我在四季餐廳工作,美國來的主廚要求我做 Soup de Camarao,我坦承自己沒有聽過,但當他開始跟我形容這道料理,我就知道:「噢,是蝦子湯。」於是我做出了這碗湯,主廚很滿意,也在餐廳裡得到很好的評價。
在這道料理中,蝦是精華。首先要專注地烤蝦殼,一烤焦就得丟掉重來。炒上一點點紅蔥、大蒜和一小瓢蕃茄糊,肉桂、丁香、茴香、小茴香等香料,還有台灣買不到的檸檬胡椒。加上水後開始燉煮,直到水只剩下一半,再放入咖哩葉和薑黃,靜置過夜。隔天,取用上面浮出地一層蝦油,用這些蝦油炒新鮮番茄,加入馬鈴薯泥、花椰菜泥熬煮。
湯裡的脆餅,是用米發酵製成的,放進湯前我會用白蘭地燒它一下(Flambé),最後放上蝦子,用一點酸奶油點綴,撒上新鮮的咖哩花和青碗豆,就完成了。它的費時體現在湯頭的層次,蝦的風味混合濃郁的根莖、蔬菜泥,帶來飽足感又不膩口,新鮮而溫和,給人營養也引人胃口。
很多人會問我傳統印度料理的食譜,我都說:「沒有食譜。」每一位母親在廚房裡,為了讓先生、小孩吃得開心,在不一樣的環境和預算考量下,就會做出不同的料理。這碗 Gaon Soup de Camarao 呈現了我這樣的想法。
湯的名字並不重要,也不要依賴食譜,當下的味道,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讓你記得我的食物,你會想起我,而當你想起我,你就是在為我祈禱。 [ back to menu ]
Khao Soi 清邁咖哩麵
——侯羽穎,擅長泰國料理的台灣人,暹羅猴老大主理人
那年元旦假期,因為工作身心俱疲的我,決定到清邁找朋友好好放鬆一下。
朋友興奮地拉著我去一間他從小吃到大的餐廳。小小的店面,大門敞開,沒有冷氣,天光從天井灑下來,木造的桌椅散發著樸素日常。我點了一份朋友推薦的湯麵——也就是那碗 Khao Soi ,有人稱它清邁咖哩麵或泰北金麵。吃下去的第一口,驚為天人。我浮誇地大喊:「超級好吃!」朋友面露「就說吧」的得意貌。
Khao Soi 的咖哩湯頭非常濃郁,基本上是各式辛香料的香氣:白胡椒粒、孜然、香菜籽、香菜根、黑茴香。特別的是它還加了一般泰式咖哩不會放的黑茴香,讓整體再添一層溫潤芬芳。雞腿放在湯裡熬煮慢燉,直到筷子可以輕易把肉剝下,雞蛋麵條也吸飽湯汁。而讓我最驚喜的,是那一坨「炸麵」。
在夠熱的油鍋中把麵炸到微微上色,撈起後,麵會繼續轉成金色。炸麵和台灣吃麻辣鍋放油條的概念很像,酥脆的質地,浸泡湯汁的有趣變化,讓整碗湯麵有好多層次。我會挾著配菜一起吃:爽脆的生紅蔥頭片、榨菜,再拌一點生炒辣椒淋上熱油的辣油、擠一點青檸。
一碗湯麵裡,可以同時擁有多種強烈且複雜的口味,沒有吃過這樣料理的我大開眼界。
朋友說,這碗麵對很多清邁人而言,裝著從小到大的記憶,每個人心中都會有一碗自己最好吃的版本。而這碗湯麵,讓我第一次有了這個念頭:「啊,或許,來學做泰國菜也不錯啊!」
五年後,我真的辭掉了工作,到曼谷的藍帶廚房學了一年的泰國料理。泰國的隨性和多元帶給我療癒和興奮,光是植物香料就多如繁星,未知和變化充滿了我的生活。
現在的我也能夠獨自料理我最愛的這一碗 Khao Soi 。 [ back to menu ]
[湯]
SOUP
2022・年末特別企劃
湯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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