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因為國家,藝術家可以一輩子與社會為伍

荷蘭:因為國家,藝術家可以一輩子與社會為伍

作者舞台上下
日期18.01.2016

近幾年歐洲經濟蕭條,各國都在想辦法減低預算。「藝術」這個與歷史環環相扣,卻無法立即帶來金錢效應的產業,理當成為政府節約的第一個目標。一直以來,荷蘭以國家小,思想開放、創新聞名。和各國相較之下,這次經濟風暴荷蘭政府算是預算減低較少,對當地藝術提案維持一定補助,還歡迎世界各地的藝術家到荷蘭。從這樣的一個小政策,可以看見荷蘭對藝術的看重,絕不僅止於短線的數字與產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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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i Izumi 與 Joost Vrouenraets 在  ENCI  開幕典禮的表演。(攝影:David Peskens)

ENCI 是當地極具規模的水泥工廠。在搭建新公共平台拆除舊廠時,邀請了舞者與樂手來表演,是荷蘭企業很常見的模式,甚至已經成了習俗。表演是慶祝開工,也是水泥工廠要拆除的那一天。表演,代表一個新的開始。

真正補到心坎裡的「補助」

荷蘭的六大政府文化補助項目內,其中一項是特別針對表演藝術者,提供兩年或四年的補助方案。作詞作曲家,表演藝術家都可以申請,項目含括音樂祭、戲劇、舞蹈,甚至音樂錄影帶製作都可。藝術家得到的補助不單單只是企劃經費,執行過程中的保險,甚至房租等也均有津貼。除了表演藝術之外,荷蘭 1972 年由 Pieter Kooistra 所成立的 Kunstuitleen 基金會,將藝術品收錄為圖書系統,讓政府機關,企業,或個人去租賃藝術品做擺設,提升流動讓更多人可觀賞,藝術品開始打破只能在美術館、儲藏室的命運。至今,荷蘭的各大城市都擁有 Kunstuitleen 機構,還設置藝術諮商、租賃,以及購買的便民服務。

藝術在西方國家除了培養美學,也一直為政治扮演重要角色(例如共產黨的宣傳海報),近幾年更占了觀光營收龐大比例。在荷蘭身為日籍表演藝術者的 Mami Izumi 提到,「在日本,一般人尊敬藝術家,因為大家都知道職業舞者很難存活,你必須兼職當老師或去娛樂節目表演。雖然尊敬,但卻認為不值得付出金錢去觀賞。」隨著時代進步,反映現今社會議題的當代藝術卻時常被稱為「看不懂」或「太抽象」。和東方的表演藝術生態相較下來,荷蘭的藝術實踐已經在多數民眾細胞裡,整個城市的氛圍對藝術家相對友善。荷蘭實驗表演者 Simon Bus 認為他們有許多地方須得跟東方舞者學習。他們的堅持、紀律、與追求完美都令荷蘭藝術工作者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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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I  開幕典禮的表演,他們繫了四個氣球在身上一路跳到第五個氣球的地方,然後五個再一齊放到天空。(攝影:David Peskens)

優秀藝術家從國外紅回來,在台灣卻不得志?

台灣教育很早就將各領域切割開,導致理科或文科的學生只專注於本科的深度。但是,同時這也降低一個人生活的廣度,容易一輩子將自己封閉在同一產業圈子。金錢是現代台灣社會的衡量指標,即使自己對藝術有強大的興趣,卻極少被好好栽培。長時間下來,台灣優秀的藝術家在自己國家不被理解,因為大多數民眾對藝術產業有距離感。許多藝術家從國外出名紅回來,卻無法在台灣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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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Bus (右)與Andre “Drosha” Grekhov 一同表演的短劇 “Boredom”

若想在國外從事藝術工作,須獨立作業並發展出自己獨特的焦點。荷蘭教育體制內,老師大多數是輔助的作用,不會明確告訴你該做什麼。學生針對自己的興趣與老師提案,固定與老師一對一討論後協助發展。畢業後,學生便能更理解自己對於藝術的呈現方式,經由提案過程再跟政府申請補助。

很多人認為藝術是件很孤單,個人的事。但其實藝術只是由個人出發,觸及到的卻是無限的範圍。藝術家宏觀來看所有現象,由藝術提出發問。像是艾未未許多作品,看出中國社會問題,便用藝術表現出來。當代藝術已經不單純只是畫畫雕刻,而是和所有的領域不斷 crossover。藝術家在這樣的時空,像科學家一樣,發問,卻永遠找不到答案。

Simon Bus(右)於 2014年  「Open Your Mind」  與兩位跳機械舞的舞者鬥舞過程。「Open Your Mind」  是個歡迎各種舞蹈類型所舉辦的實驗性鬥舞競賽。Simon Bus 在 2015 年為荷蘭比賽的冠軍。

#舞台上下 #劇場

BIOS 通訊,佛系電子報

撰稿Qbo 表演藝術論譠
攝影David Pesk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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