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一個人、兩個人。
百貨公司的地下室美食街,吵雜的環境,背著大包包的我既無法先將我的隨身物品以佔位的姿態大方的座落在某的空位,擔心被拿走;端著一碗麵四處找尋坑洞好讓我容身,有點抱歉地和一對情侶合坐在四人位,徹底感受到打擾別人用餐的困窘。沒有掛勾的廁所也讓我傷透腦筋,究竟該不該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廁所地板?可是這個小牛皮的包包才入手沒幾天委實捨不得,兩人成行的話就沒有這個煩惱了…。大家都知道花旗卡到威秀影城看電影平日買一送一,若你總是一個人這也無福消受;難得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樣去餐廳吃飯,卻被連問了三次「小姐,一位嗎?」生病的時候一個人去看醫生甚至急診室,那個當下覺得被全世界遺棄,沒有辦法像一匹狼這麼驕傲。
是的,這裡只有一位。
一個人起床、打掃洗衣、一個人仔細挑選今天該穿的衣服、該搭配的飾品、一個人騎車或是大眾運輸工具、一個人吃午餐逛街看電影喝一個人的咖啡、再來趟一個人的晚餐及散步、最後回家到沒有人的房間,一天沒講超過十句話,打開了燈被電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對著閃閃發亮的手機發呆,因為不夠高科技無法將鈴聲改成最近好喜歡的Two。
來自紐約的Antlers懂得一個人的絕望,2009年發行的專輯Hospice封面那兩隻是一個人呢還是兩人?成員其實只有主腦Peter Silberman一人,以情感折磨的關係為創作基礎,寫了一張像短篇小說的10首歌專輯,滿滿的寂寞與孤獨,從名為Prologue(序曲)開始到第十首為Epilogue(尾聲),都有著「失去」姿態。聽這張專輯的時候常常只能默默的獨自聆聽,讓Peter陰柔的歌聲如影隨行。最常腦袋播放的則是Two這首歌,歌詞有段是這樣的:
There's two people living in one small room
From your two half-families tearing at you
Two ways to tell the story (no one worries)
Two silver rings on our fingers in a hurry
Two people talking inside your brain
Two people believing that I'm the one to blame
Two different voices coming out of your mouth
While I'm too cold to care and too sick to shout
配上小喇叭真是寂寞的要人命。
自從聽了這首歌之後,我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行走,便常常浮現這大段旋律。我想我們和Peter都不喜歡獨自面對脆弱不堪的一面,卻總是自己走。哪時候,你身邊的人和你都是同樣感覺,卻又同樣痛苦?
So there's no open doors and there's no way to get through
There's no other witnesses, just us two
要承認,當我一個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多希望是TWO。